从丝线经纬中窥见文明之光（金台随笔）

第六部分为结语，对如何稳定制造业、提高生产率和获得新动能提出政策建议)。

到了2020年，美国市值最大的公司则是苹果、微软、亚马逊、Alphabet(谷歌母公司)、Facebook、特斯拉、维萨、强生、沃尔玛、摩根大通。图1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与密歇根州1990年-2019年GDP增速对比 资料来源：Wind、万博新经济研究院 经济增长不平衡造成美国过去三十年收入的严重分化。

比如，谷歌搜索占据了全球81.5％的市场份额，亚马逊占据30%以上的全球云计算市场份额和47%的美国电子商务市场份额，苹果和谷歌在智能手机应用市场领域、Facebook在社交网络领域、微软在操作系统行业、迪士尼在动漫影视、主题公园等领域，都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越来越多地中小企业选择关闭。从统计数据看，美国基尼系数从1990年的0.43上升至2020年的0.48，贫富差距呈恶化趋势。除了产业分化之外，各行业内部的头部化现象也日趋严重。在执法中，则须准确识别垄断协议、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和违法实施经营者集中等市场垄断。对比加州与密歇根州的GDP增速会发现，加州的增速、稳定性、持续性和从2008年金融危机中恢复的速度，均明显强于密歇根州。

过了这个阶段，一旦生产要素价格和边际生产率发生变化，这种资源流动就会重新选择方向。2020年，中国软件业同比增长13.3%。第二，许多发达国家失业率仍然很高，如欧洲的失业率曾超过10%（现在仍然很高，2020年欧元区失业率的平均值为8.3%），希腊的失业率超过25%，青年失业率甚至超过50%。

但是，罗格夫还是主张应该保留一些纸币，因为他相信即使在央行发行了进入流通的数字货币之后（这可能在数十年后会发生），社会将然希望保留一种标准化的实物货币，以保护隐私并应对突发的电力故障（页186）。新冠疫情何时才能得到控制？各国经济增长何时才能恢复到新新常态？目前看来这还都是些未知数。相反，政治的失灵让其他决策者无法提供有效的工具，使央行无论从道义上还是从伦理责任上都觉得应尽自己的一份力去争取时间，让私营部门恢复元气，让政治体系重新集中起来，来承担起经济治理的职责。尤其是从2020年10月起，中国央行开始在世界上首先推出数字人民币（DC/EP，其中DC为Digital Currency的缩写，即数字货币。

之前也看到过一些数据，到2015年左右，西方发达国家M0占广义货币的（M2，M3，甚至M4）的比重平均都不到5%，当然在北欧国家这一比率更低。从纸币流通的坏的方面看，罗格夫发现，到目前为止，大面额纸币占据了全球硬通货供应量的80%～90%，且大部分都是在地下经济中流通，从而助长了各国的逃税、犯罪和腐败，并且规模巨大。

由此，罗格夫认为，如果消除大面额货币，大部分市场交易都由银行转账和移动网络支付完成，那显然可以减少犯罪、逃税漏税和腐败献金（p.218）。我们研究了投资即企业和政府为打造未来生产能力而投入的资金。另一方面，各国政府财政赤字迅速增大，负债随之急剧增加。2001年，中国银行卡联网通用进入深度发展阶段，由此可认为2000年后中国也逐渐进入银行数字记账货币时代。

但这好像还有它们的道理。这些变化是巨大的，但也是渐进的，以致许多经济学家和社会科学家大都对此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还在自己已有理论知识框架中来解释世界经济的变局和各国的经济增长。这本书关心的是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的现状和未来走向，他的话题也自然是从那场危机开始： 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事实上对每一个国家、政府和家庭都产生了冲击。这就像你拼命往墙上扔东西一样，有什么就扔什么，并希望总有什么可以贴在上面。

19世纪中期以降，英国和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也开始实行金本位制的纸币制度，到1929年和1933年大萧条后，美国和英国等国家先后废除了金本位制，世界各国随即进入了没有任何贵金属储备支撑的纯法定纸币制度（fiat money regime）时代。埃尔-埃里安还认为，在我看来，全球经济正在接近一个三岔路口，更精确地说，即英国人所说的T字型路口。

第二是通过人为降低利率来对债权人征税来补贴债务人。全球经济如何走到今天这个T字路口的？这还得从20世纪末西方发达国家的低通胀、高增长且通胀和增长的波动幅度都很小而被称为大缓和时代（great moderation）说起。

第七，在系统性风险从银行向非银行机构转移和变形的过程中，如何占领先机，如何应对未来的问题，向监管机构提出了新的挑战。生活在这个世界里，不管你在哪个国家、哪个地区、那个行业和哪个角落，还是紧紧地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吧。作为连任两届8年的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经历了2008～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并具体领导了美联储应对美国的经济衰退和复苏的货币政策的制定。埃尔-埃里安最后发现，由于政治的失灵，各国的政府仍然无法及时应对各种经济挑战，未能及时对各种风险充分地做出反应：世界等待这种全面响应的时间越久，之前讨论的那10种不同的却逐渐加强的力量就越会对稳定的和可持续的发展道路造成破坏，并且无以为继。直到2010年，一些美国、英国、日本的经济学家，包括本书的作者哈斯克尔等，才对美国、英国和日本的无形投资规模进行估算。罗格夫还认为， 总而言之，迈向少现金社会乃至无现金社会（尽管还没达到）似乎是势不可挡，给定充裕的时间，大部分各种各样的反对意见都很容易得到解决（p. 115）。

如果换成各国央行的基础货币总量，更能看出各国央行的魔术师们无中生有地从它们的魔术帽子掏出来的这一只只肥兔会长得多快、变得多大了：1970年，全球央行的基础货币总量（央行资产规模），不到1000亿美元。主权借贷和信用担保全面开放，直接公共资金被发放到美国主要银行和无数中小银行。

正如应对金融危机的专家、曾任美国奥巴马政府财长的蒂莫西·盖特纳（Timothy E. Geithner）在2014年一本书《压力测试：对金融危机的反思》中所说的那样：总统知道，如果不首先修复金融系统，就无法修复整个经济。由此，两位作者称微软公司为当今世界的一个经济奇迹，代表了没有资本的资本主义（pp. 4-5）。

同时，西方发达国家的股市和债市却一片繁荣，指数上涨，总市值不断膨胀。也正是考虑到由于各国央行成了应对全球金融危机的唯一玩家，于是就有了这本书的书名The only Game in Town之说（p.143）。

在这本书一开始，两位作者就指出： 本书讨论了过去40年间发达国家普遍存在的投资类型的变化。在这种银行记账货币的时代，对银行账户内所持有的数字货币支付负利率是完全可行的，而且自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后，西方国家的许多央行和商业银行都这么做了（p. 5）。到近几年，欧洲大量的政府债券的实际交易利率比市场上的名义利率还低，乃至最后到了债券本身的利率都变成了负的。因此，这本书受到了美联储前主席本·S·伯南克（Ben S. Bernanke）的称赞和推荐阅读：这本书引人入胜，所论述的观点也意义重大。

最后他指出：央行和我们自己都需要探索这个世界。这就是在2008年央行勇敢地挺身而出，承担起更大的政策责任，拯救了全球经济。

然而，当今世界的问题是，当银行和整个金融系统被修复好了之后，国家、地区乃至全球经济仍然停滞不前。经济发展道路将很快走到尽头，与此同时将面临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一个更好世界的物质状态或一个更糟糕的物质状态（p. 176）。

反过来，如果将来消灭了纸币，完全采用央行发出的电子数字货币（CBDC，即, 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如在中国已经开始试行的DC/EP，），或完全采用银行的数字转账支付或银行存款账户内的数字形式，那就会失去了货币的匿名性，理论上可以被政府行政部门和执法机构进行监督，乃至进行控制。原因在于，它们发现，危机过后，没人可以接手将全球经济复苏带入下一段的工作。

读者需要具有一定的经济学知识，才能知道两位作者在说什么，才能认识到他们所发现的当今世界经济中的一些经济现象是多么重要。这在人类社会的货币的非纸币化的方面发展可以说是一大步。而萨默斯所说的这种增长策略，就是埃尔-埃里安说的流动性辅助增长（liquidity-assisted growth）操作模式，即由于特殊的流动性注入而带来的金融市场的繁荣所驱动的经济增长（p. 13）。书中既没有严谨理论逻辑推理，也没有多少数据说明，而似乎是在听作者根据他自己对全球经济的观察侃大山，从经济到政治，从历史到文化，从政府到企业，从西方发达国家到中国，想到哪里，侃到那里。

按照罗格夫在《纸币的诅咒》一书中图3.8给出的数据，到2015年，挪威、瑞典等国家，现金与GDP之比不到2%，加拿大这一比率也只有占3.4%，英国4.07%，美国7.38%。因此，它们别无选择，只好承担起了宏观经济方面前所未有的重任（p. 253）。

即使投资统计出来了，但因大量投资失败不能转化为固定资产，也无法反应在GDP增长的统计指标上，从而导致当今世界西方国家经济的低增长乃至长期停滞。同时，各国官方统计机构开始关注无形投资，并将其纳入国民经济体系（pp. 42-43）。

突如其来的全球金融风暴和经济衰退，让世界各国政府几乎全慌了手脚，纷纷推出了救市政策。罗格夫从历史和现实的角度出发，用大量的理论与数据来说明：经济必须摆脱纸币的禁锢。